马立明：社交平台已沦为美国“算法认知战”的武器

最近，美国富豪埃隆·马斯克再次引发一连串的舆论风波。自从入主社交媒体推特之后，埃隆·马斯克可以说就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从解封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推特账号，到“封杀”与特斯拉有过节的美国媒体记者，再到曝光2020年美国大选中的舆论管制丑闻，马斯克的所作所为大多与美国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而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舆论风波。《长江新闻号》连线特约评论员马立明，为您深入解读。

长江新闻号：马斯克掌管下的推特平台冻结媒体账号的做法，遭到了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政府机构、政治人物和新闻组织的严厉批评。他们对这件事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强烈？

马立明：因为推特已经被利用西方政客的政治工具，变成了舆论上的“打手”，他们通过操纵平台来窥探用户，诱导和规训用户。有人说推特已经变成了美西方推行价值观渗透的特洛伊木马。那对外而言，多个国家的人民都是推特的用户，推特实际上已经是具备了极大的力量，可以说是“指哪打哪”。推特显然现在是被美国所利用，在外交上成为一种“软实力”或“巧实力”的工具，或者“巧实力”的工具。即使是在美国国内，推特也是被不同的党派所利用，用于打击对手。所以这个新闻自由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是一个虚伪的面具。因此时至今日，推特其实名声已经臭了，就算是美国总统拜登按道理来讲他应该还算是受益者，但他也愤怒地指出说推特是一家“谎言公司”。这次马斯克高调改革，试图要重振推特的名誉。尽管他现在有一些做法依然是存在着商榷，但他这个目标却是对原有不合理的秩序进行一定调整，很明显有一些既得利益者就跳出来痛批马斯克。我觉得问题恰恰就出在这些人的身上，这些人的问题恐怕要比马斯克本人更大。

长江新闻号：近段时间以来，马斯克频繁“插手”美国政治，不仅曝光了美国民主党利用推特影响2020年美国大选，还恢复了备受争议的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推特账号。您如何看待马斯克的这一系列举动？

马立明：我觉得马斯克已经是一个超级富豪了，他未必是有兴趣真的来涉及政治，但他显然是看到了社交平台的威力所在。资本主义现阶段的经济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就是“平台资本主义”，推特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社交平台，上面有近十亿用户，这十亿人都利用推特进行各种的日常生活活动，实际上推特已经是包含了巨大的战略价值。马斯克他是个商人，他当然可以通过这个平台为自己变现，通过卖广告。推特肯定是一把摇钱树为他赚到很多钱，但是马斯克肯定发现了推特的其他意义，尤其是战略意义。参与美国大选只是推特的功能之一，只是战略意义的其中一种体现，马斯克可以通过推特来左右美国大选的大局，他完全有能力两边通吃。除此以外，他还可以对拥有大量用户的国家进行操控，这里面不仅包括像法国 德国 英国这样的西方国家，更可以控制一些非西方国家。比如洪都拉斯 委内瑞拉，甚至连伊朗，他都是有能力触及得到，所以马斯克收购推特，并不仅仅聚焦于美国政治，他是拥有着主导很多国家政治的能力。

长江新闻号：近年来，像推特这样的社交媒体正越来越多地参与甚至是影响美国政治，所谓的“数字权力触角”已经延伸到美国国家治理的方方面面。您如何看待这样的现象？

马立明：我觉得这个问题必须引起重视，在学术界有互联网政治这个说法，有很多社会运动都是跟着网络社交媒体息息相关。一开始是美国五角大楼对其他国家的操纵。比如阿拉伯之春 乌克兰颜色革命，委内瑞拉革命，到了后期这个技术已经开始反噬美国，一些政治团体已经开始利用平台来实现自己的目标。一些黑科技也是被广泛地应用在平台上，比如社交机器人、深伪、算法推荐等等。美国国内也出现了一些试图使用社交媒体来达成自己目标的野心家或谎言家，他们总是躲于暗处，利用后真相时代的各种谎言，来制造着信息迷雾，悄悄地以平台来实现着他们的价值。社交平台这项技术一开始应当是，促进人类交流沟通的，但现在却变成了各种群体实现“算法认知战”的武器，这就是社交平台的一种异化。

长江新闻号：从前些年席卷世界多国的“颜色革命”，到如今愈演愈烈的乌克兰危机，美西方是如何利用他们掌控的这些科技企业巨头，实现他们的地缘政治目标的？

马立明：这里涉及一种概念，那就是信息地缘政治，互联网是打破了传统的空间结构，形成了新的网络空间，在网络空间中占据有利地形，同样是一种政治优势。有学者将它叫做“制网权”，我们都会有这么一种感觉，你用某个平台多了，你也会被平台所塑造，平台的很多内容会改变你的看法，塑造你的认知，这就是平台的涵化作用。如果用到国际战略博弈，它的用处就很多了，用于价值观传播这套完全不在话下。那比如说，你现在手握着一个平台推特，你实际上就拥有了极大的战略资源，相当于在信息地缘政治上面拥有了巨大的优势。除了推特，还有一个重要的社交媒体，叫做脸书，同样也具有极大的权力，有学者叫它做“脸书斯坦”。相当于一个国家了，这些社交平台，当然是被美西方的互联网资本家所操控的，用于实现他们的政治利益。他们跟美国政府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暧昧的，大多数时候是他们的“打手”，但有些时候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算盘，这些互联网资本也有可能是渗透到政治，成为美国政客的幕后金主。

（来源 长江新闻号 责任编辑 杨雨薇）